谷神不死
初識谷神、是為其名。
因執於何謂玄牝之門,故格外深刻,
谷神並不多話,但常在言談間語出驚人,以波瀾不驚的語氣,或引來哄堂大笑。
以前常去八德路一家專沖正片的印象館,老闆總愛調侃初涉攝影的學生。
交件後留下名字是最後一道程序,老闆問:名字怎麼寫?
「王谷神。」「什麼?哪個股?屁股的股?」(天啊,好沒禮貌的老闆啊,我替老闆倒抽一口氣)
谷神只是悠悠的說:我姐姐叫飛仙。
聞此噩耗、愕然無法釋懷
二十年前的好友
縱使在彼此的生活中斷了聯繫二十餘年,
也總以為一切都好。
我的印象仍停留與谷神在公車站等車時,他拿到網頁設計比賽獎項——那手執橫式信封躍然又內斂的神采。那年、我們大四。
我是唯一從攝影社二十聯展裡缺席的。不過並不遺憾。
大三那年某個沒課的下午,與禎祥、谷神、從中山路的頭走到尾、一路微雨、我們想補捉咖啡店的光影,這些來去的旅客與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神情,若是手沖黑白,該是多吸引人。不過常架好腳架,店內的店員目光如炬,我們只要看到他們信步推門走來,就知道要被趕了。
「這裡不能拍照、不好意思」
最後,沒有一張能用,喜歡的構圖不是太晃就是沒有對到焦。惟一留下的是一張兩個人張大嘴在天母蛋糕店櫥窗外的搞笑彩色負片。
是禎祥照的。照片哪裡去了?搬家牽徙、興許封存在記憶裡吧。
那時已七點多、我們一路走、從下午走到天黑,雨更大也沒想過要停下來吃飯,餓著肚子拍了一張「望麵包止饑」的相片,就草草解散,雖是無功、但也是盡興而返。
明日告別式、無法親至,以回憶憑弔,
謝謝飛仙姐姐闢了一個可供追憶的時光寶盒,雪泥鴻爪,願我們都記得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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